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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远光 | 华为车BU COO王军停职背后:余承东与徐直军的造车路线之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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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搜狐科技2023-02-10

    出品 | 搜狐科技

    作者 | 张雅婷

    编辑 | 杨锦


    近日,华为汽车业务迎来人事变动。搜狐科技从华为内部了解到,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 COO、智能驾驶解决方案产品线总裁王军已被停职,但暂未从华为离职,去向未知。

    从车BU总裁到车BU COO,再到如今被停职,王军在华为汽车业务内部的失势,意味着华为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 CEO余承东的权力得到更强有力的巩固,华为内部僵持不下的“造车”路线之争或迎来新的变数。

    目前,华为汽车业务有三种商业模式,分别是零部件供应商、HI(Huawei Inside)以及智选车。王军及其背后的华为轮值董事长徐直军主导零部件及HI模式,余承东主导智选车模式。

    去年,智选车模式下的品牌AITO问界累计交付量超7.5万辆,月销约8000台,而HI模式下的极狐销量仅破万(包括非华为合作车型),与广汽埃安合作的首辆车型至今未推出。

    在大环境转冷的当下,任正非要求汽车业务减少科研预算,‍‍加强商业闭环,而落地时间更短、销量增长速度更快的智选车模式或将成为华为发力的重点。

    对于王军停职一事,余承东今日回应称,这是正常的人事调整变动,华为在车业务方向上没有变化。


    余承东的车BU“上位史”

    随着王军的停职,余承东在车BU的权力进一步集中。

    2019年5月底,华为刚成立车BU之际,王军当时是车BU总裁,名副其实的一把手。在组织关系上,车BU隶属于ICT管理委员会,王军直接向徐直军汇报。

    变化出现于2020年,当时华为将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(IAS BU)的业务管辖关系,从ICT管理委员会调整到消费者业务管理委员会,由余承东担任智能终端与智能汽车部件IRB(投资评审委员会)主任。

    2021年5月,余承东被任命为车BU CEO,王军总裁之位暂未改变。在同年的9月,车BU总裁岗位被撤销,王军则从总裁转任为车BU COO、智能汽车解决方案产品线总裁。

    该调整意味着王军被内部降职,汇报对象从徐直军变为余承东。余承东正式成为车BU的一号位人物,掌管终端和汽车两大部门。

    伴随着车BU一号位变动的是,王军旗下多名“大将”出走,余承东的“左臂右膀”、消费者业务BG的多名核心骨干入主车BU。

    以CTO一职的变动为例,在车BU成立之际,蔡建永被任命为CTO,随后他被降职为华为汽车BU智能车控领域总经理。与此同时,原消费者BG CTO卞红林出任车BU CTO。2022年4月,蔡建永从华为离职。

    根据公开报道,包括蔡建永在内,自2021年起原车BU团队已有10位核心人员离职。

    2022年,原自动驾驶首席系统架构师李帅君加入福瑞泰克,原智能驾驶产品部首席架构师陈亦伦博士离职,原智能驾驶产品部部长苏箐离职。

    2021年,原自动驾驶研发部原部长陈奇加入极氪汽车,原首席功能安全专家佘晓丽加入蔚来汽车,原智能驾驶产品项目群总监张晓洪加入蔚来汽车,原地图与数据负责人姜军离职,原融合传感负责人彭学明离职,原汽车业务副总裁、西欧企业业务部部长何利扬加盟小鹏汽车。


    华为造车路线之争

    华为汽车业务人事及组织架构频繁变动的背后,是内部“造车派”与“不造车派”、“HI模式”与“智选车模式”的势力角斗。

    华为车BU成立之初定位智能网联汽车增量部件供应商,当时总裁王军以及背后的徐直军均是坚定的“不造车派”,并多次对外强调,华为不造车,聚焦ICT技术,帮助车企造好车。

    余承东则是“造车派”。徐直军曾在接受采访时透露,余承东想造车,但只有一票。“华为整个高层团队知道在求生存阶段,做什么合适。越是人人都造车的时候,越要冷静。”

    2020年10月,任正非签发《关于智能汽车部件业务管理的决议》,并强调以后谁再建言造车,干扰公司,可调离岗位,另外寻找岗位。智能终端与智能汽车部件IRB和消费者业务管理委员会要坚持华为不造车的战略,且无权改变此战略。

    任正非为华为内部“造车”与“不造车”的争论画上了句点,但华为内部关于汽车业务模式的“赛马”并未停止。

    华为汽车业务有零部件供应商、HI以及智选车三种商业模式。王军及其背后徐直军主导的零部件及HI模式是指华为向车企提供标准化的零部件、全栈智能汽车解决方案。在余承东主导的智选车模式下,华为参与包括新车产品设计、品控、品牌推广、销售渠道在内的全过程。

    在余承东看来,零部件及HI模式存在不足,所以才做智选车模式。“零部件模式无法适应智能网联电动车的时代,无法打造有竞争力的产品。而在HI模式中,很多车厂还是传统的思维,很难转变过来。”

    据了解,华为目前与北汽极狐、长安阿维塔、广汽埃安进行HI模式的合作,但无论是销量表现还是项目进度均比智选车AITO问界差一些。

    去年,AITO问界累计交付量超7.5万,而极狐销量仅破万,对去年年初定下的4万辆KPI完成率很低。华为与长安阿维塔的合作中,阿维塔011近日才开启交付,首款车阿维塔11去年年底开启交付,38天交付量为2000辆,与问界月均8000的销量同样相差甚远。

    从项目进度来看,华为从与赛力斯推出AITO品牌到首款车开启交付,仅用了3个月时间。相比之下,华为与阿维塔科技从达成合作到交付首款车用了约6个月时间,与极狐合作的首款车阿尔法S全新HI版交付时间从原定的2021年4季度推迟到了2022年7月。此外,华为与广汽埃安合作始于2021年,但首款车型预计今年才会推出。


    任正非的新要求

    尽管余承东对外表示华为车业务方向没有改变,但HI模式进展不顺利、王军被停职等多种信号表明,华为内部或将更多资源倾斜于智选车模式,这也与华为公司整体经营方针转向有关。

    去年8月,任正非发布《整个公司的经营方针要从追求规模转向追求利润和现金流》的文章,指出除了为生存下来的连续性投资以及能够盈利的主要目标,‍‍未来几年内不能产生价值和利润的业务应该缩减或关闭,把人力物力集中到主航道来。

    对于汽车业务,任正非强调称不能铺开一个完整战线,要减少科研预算,‍‍加强商业闭环,研发要走模块化的道路,‍‍聚焦在几个关键部件作出竞争力,剩余部分可以与别人连接。

    “华为汽车业务是华为唯一亏损业务。”余承东曾在中国汽车蓝皮书论坛上透露,华为汽车业务去年仅在研发上的投入就达到15亿美元,研发人员规模达7000人。

    对比智选车模式与HI模式,可以发现后者对研发投入更大,与合作厂商的磨合也更难。

    比如,HI模式下的车型以自研自动驾驶为主要卖点,但华为全栈智能汽车解决方案的导入需要约两年时间,且整车成本更高,消耗的人力、物力巨大。智选车模式下,问界所有车型均未搭载华为自研自动驾驶平台。

    与相对弱势的赛力斯合作不同,HI合作模式更像是强强联合。行事风格强势的华为,难免引起合作厂商的不满。广汽埃安副总经理肖勇曾在一次会议论坛上吐槽,“华为是大牌的供应商,它的价格比较高,也不受控,我们想跟华为合作,会发觉基本上没有议价能力。”

    本质来看,“智选车”模式下华为是主导者,直接面向消费者,赛力斯更像是华为的“代工厂”。HI模式下华为是供应商,品牌优势相对来说难以发挥,双方在共同定义、联合开发的过程中需要更深的磨合。

    在大环境转冷的当下,如何快速推动汽车业务走向盈利是关键问题,落地时间更短、销量增长速度更快的智选车模式或许是更合适的选择。

    不过从市场整体情况来看,随着新能源汽车补贴退出、渗透率接近30%,以及越来越多新品牌的入局,行业也将加速进入成熟期和洗牌期,华为面临的压力依旧很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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